瓶湖川（五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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瓶湖川（五）
丹房所在之地是一片建築群，小白跑到院子裏，低頭在地上嗅了嗅，就轉動身子往後面跑，後面還是類似的房屋。
溫從嘉一行人在後面跟著，小白也不是一味地往前跑，時不時回頭看看後面的人跟上沒有，略停留片刻，就繼續抖著尾巴跑動著。
因為猜測這小家夥是發現了什麽，所以誰也沒有出面阻止，而是由著小白撒歡。
連著穿過三個院子，就到了一個類似藥園的地方，小白在這裏停下來。
溫從嘉跟過去的時候，看到的是一個占地面積不過二三畝的小藥園，藥園中被分為大小不一的方塊田，可以看到形態不一的靈草靈藥，無一例外，都已經靈性喪失，幹枯死亡。
偏偏又留下這“屍體”的模樣，很是奇怪。
明師姐感嘆道：“可惜了可惜了，這麽多靈草靈藥，何苦讓我看到。”
她低頭用竹中劍劍鞘輕輕戳了戳小白的腦袋，“壞貓，快說，你是不是故意的？”
“喵喵喵！”
小白仰起頭奮力辯解著，不知為何，忽然又低下頭去，下巴幾乎貼著地面，鼻子在地上猛地嗅來嗅去，後來幹脆整只貓匍匐在地，以捕獵姿態緩緩前行。
明師姐一副像是心虛擔心成為貓的獵物的模樣，退到了一旁。
大家都在看著貓的動作。
小白前行數丈，來到一處墻根，那裏原本也有一株靈藥，此時已經風幹，被貓輕輕一碰，霎時化作飛灰，而小白完全不在意，就在那株靈藥的位置開始刨土。
貓爪鋒利，的確能刨動表面的土層，但是繼續下去就未必了。
“我來。”明師姐走過去拎著貓，對它說道：“小白，我幫你，挖到什麽位置可以了，你要說一聲啊。”
“喵喵！”
小白的叫聲的確是有起伏的，很多時候都不一樣，但具體表達什麽意思，溫從嘉是完全不能明白，她看到明師姐跟小白交流的樣子，忍不住悄悄問距離最近的君嵐舟：“這世上真的有貓語嗎？”
君嵐舟扭頭看了溫從嘉一眼，因為對方知道自己有一半的蛟龍血脈，所以這樣的問題難免令人多想，但她還是回答：“應該有吧。”
其實是難得的敷衍語氣。
溫從嘉知道君嵐舟這個人一向認真，並不擅長開玩笑，也不擅長敷衍人，一下子就有點懵了，心想自己是哪裏得罪了她？
明明比以前更熟悉了，怎麽反而相處起來更加費勁了呢？
搞不懂這人。
就在溫從嘉想入非非的時候，明師姐那邊已經挖出了一個一尺見方的木盒，木盒原本應該是一件法器，不過現在靈性喪失了大半，表面上的鏤空花紋依然令人感嘆。
“要在這裏打開嗎？”明師姐這樣問道，小白繞著木盒走了一圈，這應該就是貓在尋找的東西。
“穩妥一些，還是帶到外面去吧，或者，嘗試聯系頤仙子。”這是源師姐說的話。
“哎呀，我說源實毓，你這兩個主意都不成吧，這東西不一定能帶出去，而頤仙子未必能進來。依我看，就在這裏打開，何必那麽迂腐呢？”俞師姐說道。
“太冒險了。”源師姐似乎並不情願，但是語氣已經軟了下來。
“我們在這裏，本來就是個冒險。”明師姐把貓按住，“你們看，小白不也希望我們在這裏把它打開？師妹們，你們怎麽想的？”
突然被問到的師妹們露出了不同表情。
方瓷彥道：“盒子表面靈性盡失，就算裏面有什麽，大概也跟之前我們看到的東西一樣，不能再用了吧？若是相反，那正說明此物的價值。”
君嵐舟道：“我覺得還是在這裏打開比較好。”
溫從嘉跟著說道：“要不，就在這裏打開吧，反正我們築基期可以打開的東西，未必能有多少危險。”
像是提到了關鍵的一點，源師姐聽到這話也不再堅持，但她不許明師姐動手，而是自己親自出馬，逼著明師姐到一邊去護法。
木盒打開，裏面是一個小一點的木盒，從表面上的工藝來看，出自同一制作人之手，而且這第二個木盒表面貼了一張金色符箓，還有隱約一點點靈性維持著形狀。
俞師姐湊到近處仔細看了幾遍，判斷道：“應該是一種封存物品、隔絕內外氣息的符箓，只要還有一點效用，我們就無法得知裏頭裝的到底是什麽。”
難怪剛才無法用神識穿透此物，溫從嘉恍然大悟。
俞師姐說著“我來打開”，就動手揭去那張金色符箓，一陣靈光閃過，符箓上最後一點靈性消失殆盡，在眾目睽睽之下化作飛灰散去。
第二個木盒打開，裏面還是一個類似的木盒，貼著一張銀色符箓，與之前那張符箓是同一種類型，不過靈性保存更好，在俞師姐親手將之揭下後，沒有變成飛灰，而是如同尋常紙張一般，再無任何靈性，當然也無法再發揮作用。
打開第三個木盒，這一次，裏面出現一個用黃布包裹的石頭，石頭表面呈現青綠色，像是美玉，但沒有玉的溫潤，反而透出一股寒氣，肉眼當然看不到內部情況，神識也無法穿透。
小白看到這塊石頭以後，立刻“喵喵”大叫起來，還想用爪子去扒拉，被明師姐阻止了。
“這難道是什麽天材地寶嗎？”
“不是普通的材料。”
“外面那兩層符箓等級很高，就是這木盒，靈性未失之前，也絕對是寶物，可不是隨隨便便什麽東西都能這樣收起來。”
“咦？可是埋在墻角就能躲過靈性喪失的命運，這未免也奇怪了吧。”
“搞清楚這到底是什麽東西，還是很有必要吧。”
“現在不是毫無辦法嗎？”
“哪裏沒有辦法？”
面對眾人的爭論，明師姐舉起了她的竹中劍，以劍鞘狠狠敲在那塊青綠色的石頭上，此舉被認為是胡鬧，但並無人阻止，而伴隨著“哢嚓”一聲，該石頭表面出現裂紋，接著就像熟透了的西瓜一般裂成兩半。
明師姐瞪大了眼睛，動作為之一頓，她本人應該沒有料到會這麽容易達成目的。
碎裂的石頭內部是中空的，裏頭有六粒金燦燦的丹丸，因為石頭被分為兩部分，丹丸剛好也被均等地分為兩部分，沒有一粒滾落出來。
小白對著丹丸“喵喵”叫了兩聲，示意眾人把丹丸撿起來。
俞師姐詫異地說道：“奇怪了，這些丹藥仍然保持著藥性，是怎麽保存到現在的？”
明師姐道：“一二三四五六，不覺得太巧合了？就像是專門給我們準備的。”
這話不知道是有心還是無意，但是成功在眾人心中留下一絲陰影。
方瓷彥道：“當做巧合吧，這樣就能從容面對了。”
不愧是方瓷彥，能提出這樣一個方案，溫從嘉自認為是沒有這個本事的，她肯定是要繼續在這個事情上想很多。
源師姐拿出一個小瓷瓶子，“讓我試試能不能把它撿起來。”
說罷，源師姐以靈力包裹雙手，將一粒丹丸撿起來放進小瓷瓶子，到此為止，沒有任何問題，問題出現在後面的事，無論源師姐怎麽做，都無法拿起第二粒丹丸，就好像她只能拿走一粒似的。
“我看看。”明師姐直接伸手拿起一粒丹丸，當她嘗試拿起第二粒的時候，便如源師姐一樣，無論如何都做不到了。
這丹藥仿佛已經產生靈性，擁有了自己的意志。
“看來是要我們在這裏把它分了。”俞師姐同樣拿起一粒丹丸，然後眼神示意幾個師妹。
方瓷彥是第一個照辦的，她眼中閃爍著好奇的光芒。
君嵐舟拿起一粒丹丸，最後一粒在溫從嘉手上。
六個人，將六粒丹丸分割完畢，小白突然一口咬住那包裹丹丸的石頭，在眾人驚訝的目光中，將之一點一點吞吃。
明師姐伸手去摸小白的肚子，“沒想到你這天生地養的家夥居然會吃這個。”
小白打著飽嗝，用頭把明師姐的手蹭開。
溫從嘉則是完全看傻了，她下意識將小白當成了貓，忘了對方本來就不是貓，貓只是一個對外的形態而已。
她還以為小白是為了眾人發現這些丹丸，沒想到是為了吃那塊石頭啊，“那以後小白豈不是要吃靈石？”
那塊包裹丹丸的石頭內裏蘊藏靈氣，溫從嘉才會有這樣的推斷。
明師姐好像壓根沒想到這問題，讓溫從嘉這麽一說，臉上出現嫌棄的表情，“吃靈石可不是好貓。”
奈何小白現在像是吃了太多東西，貓臉上都出現疲憊的神情，順勢躺在明師姐腳邊。
溫從嘉擔心地問道：“小白沒事吧？”
明師姐給小白檢查了一通，“沒事沒事，就是吃多了一時沒法兒消化，睡一覺就好了”說著她就問眾人：“你們有帶靈獸袋嗎？”
儲物法器是一個與外界隔絕的空間，不能放活物進去，要想隨身攜帶靈獸，得有專用的靈獸袋一類法寶，這東西比儲物法器貴了太多，一般沒有這個需求的人，是不會將之帶在身上的。
在場眾人沒有禦獸一門的人，也沒有誰養著靈寵，像是明師姐那樣養貓的，也是把貓托付給家裏人，沒有說帶在身邊的，所以明師姐大概率是多此一問了。
但是，君嵐舟居然默默拿出了一個靈獸袋。
溫從嘉瞪大了雙眼，難道是君嵐舟為她自己變成蛟龍時準備的？
“這是長輩所賜，說是將來養了靈寵，或是路上遇到罕見的妖獸，便收了，可惜一直沒用上。”君嵐舟用頗為遺憾的語氣說道，“既然明師姐需要，就請拿去吧。”
“多謝多謝。”明師姐說著道謝的話，將靈獸袋接過去，又把小白放進去，然後就將靈獸袋掛在腰間。
這件事差不多了，俞師姐問：“我們是要把剩下的地方都走一遍，還是到此為止，原路返回？”
明師姐道：“不撞南墻不回頭，難得遇上這麽一個機會，不論如何古怪，我都想看看還有什麽。”
源師姐則看向三個師妹，“這也不全是我們的事，事關個人安危，你們怎麽想呢？”
方瓷彥道：“總覺得是冥冥之中有什麽東西指引我們過來，不如再看看吧。”
君嵐舟則提出一個問題：“現在回去，也未必能原路返回吧？”
這是個好問題。
壓力來到尚未表態的溫從嘉身上，她頓時覺得壓力很大，想要轉移註意力，不自覺仰頭，然後就楞住了，“咦？怎麽天上的太陽一直在同一個位置？”
一開始上山的時候，因為每上一級臺階就會感到壓力比之前沈重一些，所以溫從嘉那時候以為是她的錯覺，現在看來，似乎並不是那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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因為猜測這小家夥是發現了什麽，所以誰也沒有出面阻止，而是由著小白撒歡。
連著穿過三個院子，就到了一個類似藥園的地方，小白在這裏停下來。
溫從嘉跟過去的時候，看到的是一個占地面積不過二三畝的小藥園，藥園中被分為大小不一的方塊田，可以看到形態不一的靈草靈藥，無一例外，都已經靈性喪失，幹枯死亡。
偏偏又留下這“屍體”的模樣，很是奇怪。
明師姐感嘆道：“可惜了可惜了，這麽多靈草靈藥，何苦讓我看到。”
她低頭用竹中劍劍鞘輕輕戳了戳小白的腦袋，“壞貓，快說，你是不是故意的？”
“喵喵喵！”
小白仰起頭奮力辯解著，不知為何，忽然又低下頭去，下巴幾乎貼著地面，鼻子在地上猛地嗅來嗅去，後來幹脆整只貓匍匐在地，以捕獵姿態緩緩前行。
明師姐一副像是心虛擔心成為貓的獵物的模樣，退到了一旁。
大家都在看著貓的動作。
小白前行數丈，來到一處墻根，那裏原本也有一株靈藥，此時已經風幹，被貓輕輕一碰，霎時化作飛灰，而小白完全不在意，就在那株靈藥的位置開始刨土。
貓爪鋒利，的確能刨動表面的土層，但是繼續下去就未必了。
“我來。”明師姐走過去拎著貓，對它說道：“小白，我幫你，挖到什麽位置可以了，你要說一聲啊。”
“喵喵！”
小白的叫聲的確是有起伏的，很多時候都不一樣，但具體表達什麽意思，溫從嘉是完全不能明白，她看到明師姐跟小白交流的樣子，忍不住悄悄問距離最近的君嵐舟：“這世上真的有貓語嗎？”
君嵐舟扭頭看了溫從嘉一眼，因為對方知道自己有一半的蛟龍血脈，所以這樣的問題難免令人多想，但她還是回答：“應該有吧。”
其實是難得的敷衍語氣。
溫從嘉知道君嵐舟這個人一向認真，並不擅長開玩笑，也不擅長敷衍人，一下子就有點懵了，心想自己是哪裏得罪了她？
明明比以前更熟悉了，怎麽反而相處起來更加費勁了呢？
搞不懂這人。
就在溫從嘉想入非非的時候，明師姐那邊已經挖出了一個一尺見方的木盒，木盒原本應該是一件法器，不過現在靈性喪失了大半，表面上的鏤空花紋依然令人感嘆。
“要在這裏打開嗎？”明師姐這樣問道，小白繞著木盒走了一圈，這應該就是貓在尋找的東西。
“穩妥一些，還是帶到外面去吧，或者，嘗試聯系頤仙子。”這是源師姐說的話。
“哎呀，我說源實毓，你這兩個主意都不成吧，這東西不一定能帶出去，而頤仙子未必能進來。依我看，就在這裏打開，何必那麽迂腐呢？”俞師姐說道。
“太冒險了。”源師姐似乎並不情願，但是語氣已經軟了下來。
“我們在這裏，本來就是個冒險。”明師姐把貓按住，“你們看，小白不也希望我們在這裏把它打開？師妹們，你們怎麽想的？”
突然被問到的師妹們露出了不同表情。
方瓷彥道：“盒子表面靈性盡失，就算裏面有什麽，大概也跟之前我們看到的東西一樣，不能再用了吧？若是相反，那正說明此物的價值。”
君嵐舟道：“我覺得還是在這裏打開比較好。”
溫從嘉跟著說道：“要不，就在這裏打開吧，反正我們築基期可以打開的東西，未必能有多少危險。”
像是提到了關鍵的一點，源師姐聽到這話也不再堅持，但她不許明師姐動手，而是自己親自出馬，逼著明師姐到一邊去護法。
木盒打開，裏面是一個小一點的木盒，從表面上的工藝來看，出自同一制作人之手，而且這第二個木盒表面貼了一張金色符箓，還有隱約一點點靈性維持著形狀。
俞師姐湊到近處仔細看了幾遍，判斷道：“應該是一種封存物品、隔絕內外氣息的符箓，只要還有一點效用，我們就無法得知裏頭裝的到底是什麽。”
難怪剛才無法用神識穿透此物，溫從嘉恍然大悟。
俞師姐說著“我來打開”，就動手揭去那張金色符箓，一陣靈光閃過，符箓上最後一點靈性消失殆盡，在眾目睽睽之下化作飛灰散去。
第二個木盒打開，裏面還是一個類似的木盒，貼著一張銀色符箓，與之前那張符箓是同一種類型，不過靈性保存更好，在俞師姐親手將之揭下後，沒有變成飛灰，而是如同尋常紙張一般，再無任何靈性，當然也無法再發揮作用。
打開第三個木盒，這一次，裏面出現一個用黃布包裹的石頭，石頭表面呈現青綠色，像是美玉，但沒有玉的溫潤，反而透出一股寒氣，肉眼當然看不到內部情況，神識也無法穿透。
小白看到這塊石頭以後，立刻“喵喵”大叫起來，還想用爪子去扒拉，被明師姐阻止了。
“這難道是什麽天材地寶嗎？”
“不是普通的材料。”
“外面那兩層符箓等級很高，就是這木盒，靈性未失之前，也絕對是寶物，可不是隨隨便便什麽東西都能這樣收起來。”
“咦？可是埋在墻角就能躲過靈性喪失的命運，這未免也奇怪了吧。”
“搞清楚這到底是什麽東西，還是很有必要吧。”
“現在不是毫無辦法嗎？”
“哪裏沒有辦法？”
面對眾人的爭論，明師姐舉起了她的竹中劍，以劍鞘狠狠敲在那塊青綠色的石頭上，此舉被認為是胡鬧，但並無人阻止，而伴隨著“哢嚓”一聲，該石頭表面出現裂紋，接著就像熟透了的西瓜一般裂成兩半。
明師姐瞪大了眼睛，動作為之一頓，她本人應該沒有料到會這麽容易達成目的。
碎裂的石頭內部是中空的，裏頭有六粒金燦燦的丹丸，因為石頭被分為兩部分，丹丸剛好也被均等地分為兩部分，沒有一粒滾落出來。
小白對著丹丸“喵喵”叫了兩聲，示意眾人把丹丸撿起來。
俞師姐詫異地說道：“奇怪了，這些丹藥仍然保持著藥性，是怎麽保存到現在的？”
明師姐道：“一二三四五六，不覺得太巧合了？就像是專門給我們準備的。”
這話不知道是有心還是無意，但是成功在眾人心中留下一絲陰影。
方瓷彥道：“當做巧合吧，這樣就能從容面對了。”
不愧是方瓷彥，能提出這樣一個方案，溫從嘉自認為是沒有這個本事的，她肯定是要繼續在這個事情上想很多。
源師姐拿出一個小瓷瓶子，“讓我試試能不能把它撿起來。”
說罷，源師姐以靈力包裹雙手，將一粒丹丸撿起來放進小瓷瓶子，到此為止，沒有任何問題，問題出現在後面的事，無論源師姐怎麽做，都無法拿起第二粒丹丸，就好像她只能拿走一粒似的。
“我看看。”明師姐直接伸手拿起一粒丹丸，當她嘗試拿起第二粒的時候，便如源師姐一樣，無論如何都做不到了。
這丹藥仿佛已經產生靈性，擁有了自己的意志。
“看來是要我們在這裏把它分了。”俞師姐同樣拿起一粒丹丸，然後眼神示意幾個師妹。
方瓷彥是第一個照辦的，她眼中閃爍著好奇的光芒。
君嵐舟拿起一粒丹丸，最後一粒在溫從嘉手上。
六個人，將六粒丹丸分割完畢，小白突然一口咬住那包裹丹丸的石頭，在眾人驚訝的目光中，將之一點一點吞吃。
明師姐伸手去摸小白的肚子，“沒想到你這天生地養的家夥居然會吃這個。”
小白打著飽嗝，用頭把明師姐的手蹭開。
溫從嘉則是完全看傻了，她下意識將小白當成了貓，忘了對方本來就不是貓，貓只是一個對外的形態而已。
她還以為小白是為了眾人發現這些丹丸，沒想到是為了吃那塊石頭啊，“那以後小白豈不是要吃靈石？”
那塊包裹丹丸的石頭內裏蘊藏靈氣，溫從嘉才會有這樣的推斷。
明師姐好像壓根沒想到這問題，讓溫從嘉這麽一說，臉上出現嫌棄的表情，“吃靈石可不是好貓。”
奈何小白現在像是吃了太多東西，貓臉上都出現疲憊的神情，順勢躺在明師姐腳邊。
溫從嘉擔心地問道：“小白沒事吧？”
明師姐給小白檢查了一通，“沒事沒事，就是吃多了一時沒法兒消化，睡一覺就好了”說著她就問眾人：“你們有帶靈獸袋嗎？”
儲物法器是一個與外界隔絕的空間，不能放活物進去，要想隨身攜帶靈獸，得有專用的靈獸袋一類法寶，這東西比儲物法器貴了太多，一般沒有這個需求的人，是不會將之帶在身上的。
在場眾人沒有禦獸一門的人，也沒有誰養著靈寵，像是明師姐那樣養貓的，也是把貓托付給家裏人，沒有說帶在身邊的，所以明師姐大概率是多此一問了。
但是，君嵐舟居然默默拿出了一個靈獸袋。
溫從嘉瞪大了雙眼，難道是君嵐舟為她自己變成蛟龍時準備的？
“這是長輩所賜，說是將來養了靈寵，或是路上遇到罕見的妖獸，便收了，可惜一直沒用上。”君嵐舟用頗為遺憾的語氣說道，“既然明師姐需要，就請拿去吧。”
“多謝多謝。”明師姐說著道謝的話，將靈獸袋接過去，又把小白放進去，然後就將靈獸袋掛在腰間。
這件事差不多了，俞師姐問：“我們是要把剩下的地方都走一遍，還是到此為止，原路返回？”
明師姐道：“不撞南墻不回頭，難得遇上這麽一個機會，不論如何古怪，我都想看看還有什麽。”
源師姐則看向三個師妹，“這也不全是我們的事，事關個人安危，你們怎麽想呢？”
方瓷彥道：“總覺得是冥冥之中有什麽東西指引我們過來，不如再看看吧。”
君嵐舟則提出一個問題：“現在回去，也未必能原路返回吧？”
這是個好問題。
壓力來到尚未表態的溫從嘉身上，她頓時覺得壓力很大，想要轉移註意力，不自覺仰頭，然後就楞住了，“咦？怎麽天上的太陽一直在同一個位置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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